宝贝禾·诗说

我开始写诗的时候正是“梨花体”横空出世的时候,在那之前我也偶尔写诗,不过都不成样子,倒更像一个个小零件。

我写的第一首严格意义上的现代诗是《问君可相思》,那时我没有男朋友也完全不想谈恋爱,只是有一天晚上“相思”两个字在我脑海里来来去去,我甚至不能安心看书,就试着动动笔,就这样有了《问君可相思》。

写完这首诗我很是得意了段时间,甚至我认为当时并没有那个诗人的诗能出其左,一段时间以后,情绪平复,我才晓得我只是写了一首诗,并不值什么。

对于现代诗,我无话可说。新浪微博上有很多小孩子的诗歌,我很喜欢,以后那些小孩子的诗会不会趋于完整成熟,我不做预测。我在那个年龄的时候,我的父亲拿来两本文言文的书,有一本是《诗经》,我最喜欢念的两句是“悲莫悲兮生离别,乐莫乐兮新相知”。后来我的一位同学评价我的现代诗,说有《诗经》的风格我才猛然意识到,诗歌对我的影响就是从很小就有的。

我的很多同学初初对文字感兴趣是因为情窦初开,文笔都是在写日记写情书时练就的。这样他们的文章写到一定程度就写不下去了,没有情感,也过了风华正茂的年纪,文字就变得可有可无。我有两三年完全写不了任何东西,中间勉强提笔不是悲悲切切,就是故意丢包袱讨人开心,我很讨厌这样,但又不想放弃写作,每天就在CCTV9频道听旁白。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一年多,期间我跟着老师学些宗教政治上的东西,后来在提笔已经有了质的转变。

我再写诗就是《回忆》了,后来我把我的诗歌分了两类,《回忆》之前的是普通诗歌,之后是灵性诗歌。

我写现代诗,也写古体诗。都是浅显如白话,不故弄玄虚。不过写诗这事还是有些玄的,因为要跟着感觉走嘛,灵感一来什么都有,不拘古体近体,古体有《德公》《佳禾》《摩诃》《梨花》《待雪》《我有一颗心》……我想我前生肯定是个“练家子”!

有个读者说我一写诗就气场全开,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——这就实在是高看我了。但我的经历,可以佐证“神”(宗教)是诗歌的灵魂,唐诗受佛教的影响更是直观的说明了这一点。没有“神”的诗,读起来有一股死气;就和人一样,说不清楚灵魂什么样子,但没有灵魂,人就不能称之为人!

这几年古风诗词,古风歌曲闹的喧腾,我觉得无甚大用。对比《春江花月夜》和现下我觉得最好的(我还是不说了吧),根本就是天差地别。有些现代诗连诗歌的“零件”都算不上,还有一些只能算笑话了。

我们都知道诗歌讲究韵律和节奏,意境又在上一层,而“神”又在更上上一层了。可怕的事,这三个层级没有任何关系,第一层并不是第二层的构成要件,第三次直接与辞藻、知识、情感无关!

诗歌的确更看重天赋,更需要悟性,更需要创作者个性的表达。这种“自我展现”本来是我们每个个体灵魂的特征,但在我们这样一个集体主义+唯物主义的时代,个体表达被看做是幼稚肤浅的。讽刺的是大众的表达诸如网络词汇,毫无美感可言,也无怪有人说“诗歌已死”。

我认为人最大的道德、学问都来自人本身,人的天性、自性。我们所学的知识经验应该退后一步,退到协助我们表达天性的地位上。世情总是按头说我们每个人都一样,再给我们划定一个范围允许我们在既定范围内表达个性,出了这个范围就会被贯以神经病之类带有侮辱性的名称。

现代诗人里有几个诗人生活糜烂,非正常死亡,使得“诗人”这个称呼声名狼藉,矫情点说:诗人作诗大抵都因为命运的亏欠。词中帝王国破家亡,大家苏轼一生颠沛流离,像徐志摩老师那样完满的人生已是很多诗人不能奢望的了。很多年前我读罢唐寅的生平,脑袋里空白了很长时间,我想不明白这样一个人抱着怎样的心情写下《桃花庵》,是苦中作乐,还是真正开悟了呢?

我也埋怨过上苍,祂给我一颗琉璃心,世人却嫌不坚牢。可仔细分析,上苍没有错,祂在赐予,我在接受,而生老病死等等等等,不写诗的人也在经历。我既然知道天地不仁,是因大公无私,就不应求神明偏爱。是世人错了,世人不接受生命的多样性,社会不承载生命的多样性;我们这些人就一叶孤舟,或随历史漂流,或被海浪打翻。

我一直在想,我们当代诗歌会是怎么样一个走向?或者更坦率的说,我自己该如何去创作?我是不赞同人说这复兴,那复古的,现在这个时代,我认为它很烂,但实际上它比任何时代伟大,因为它正在经历全球大融合,孕育着全新的文明,在这个时代背景下,狭隘固执的追求唐诗宋词复辟是不可能的,怎么才能将东西方诗歌融会贯通,才是正确的方向。

因为我不通外语,只能看翻译过来的诗歌。我直观的感受是,西方的诗歌有两点可取:一点,“神”在;二点,表达感情直抒胸臆更适合现代人的语言习惯。

缺点也有,就是太“冷”,不像我们的诗歌能回“暖”,这是我们中西方文化根上的区别,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。

我前段时间写了《小民之歌》,就是现代诗里嵌了一首《佳人》,格局过大,意象太多我不是很满意,我现在也没有能力去修改,过段时间在看能否缩小格局,删减意象,或者扩成长篇。

当然,我之前发出的《大行赋》也是东西结合这个形式,但那个更类似拼接,一段接一段,整体效果应该说还可以。

诗歌是一种修行的方式,我们找到自己的自性,然后与天地间种种分歧和解,最后做出恰当的表达。我始终认为,一个人若有天赋就该努力突破登峰造极,最后超与物外,悠然自适。比如我最喜欢的诗是大帅哥王维的《竹里馆》:

独坐幽篁里,弹琴复长啸。
深林人不知,明月来相照。

若是我会弹琴,我也必会选个月夜,寻个有风地方,歌耶咏耶,弹琴自适,不去想国仇家恨,不沾染风花雪月,更不考虑前世今生,东方西方,除去这种种贪念攀执,只感受存在本身。

只是这样的境界哪么容易达到,如今我人到中年,顿感时光如梭,追今抚昔,不免感伤:

“弃我去者,昨日之日不可留;乱我心者,今日之日多烦忧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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